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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,我还是大一新生
作者:本报记者 罗雁泽 郑林静 何思 林绍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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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人人都说大学是个自由的地方,可以肆意挥洒自己的智慧,也可以狂热宣泄自己的情感。大一,自由来得令人措手不及,也因此有了无数让人刻骨铭心的故事。2015年的新学期已经开始,有的人满怀憧憬,有的人满怀感慨。那些满怀感慨的人,每到新学期伊始,总会怀念起他们刚入学时的那些事,有学业的,有工作的,当然,也有爱情的·······
    她说:那时,我记忆里有了光
2014级的我,现在已经是传播学院大二的学生,想起大一刚进校园,面对专业课选题,总是“不能自主”地手忙脚乱,在选题拍摄过程中被拒绝过,被感动过,许许多多的事情经过时间的沉淀,最终成为了自己的独家回忆。
还记得那时候大一,专业课的老师为我们布置了采访社会“小人物”的任务,我们组选定的题目是“食堂阿姨的一天”。我作为小组组长,需要承担联系人物、文案设计、拍摄计划和报告进度等任务,压力与兴奋,像两股气流一样,在身体里互相冲撞。
    俗话说,“万事开头难。”可是我没想到开头这么难。因为居住在南区,我首先锁定的便是南区随园餐厅的阿姨,当时她带着儿子在食堂工作,小朋友生性好动,在食堂外边玩耍,我蹲下来问:“小朋友,你和妈妈一起来上班吗?”心想带着孩子工作也是很好的切入点,我主动和阿姨攀谈,正巧食堂经理经过:“要拍摄的话,你先去开具学校饮食中心的证明才可以。”“好,好,好,那我先跟阿姨聊一会。”我想蒙混过关,偷偷跟着阿姨到食堂员工宿舍,没想到跟着阿姨的另一位同事却将门“嘭!”一声关上,当时记得非常清楚,食堂没有灯的走廊里,黑漆漆的,只有我一个人。各种心酸各种委屈涌上来,特别想哭。第一次被狠狠拒绝固然很失落,但是第二次机会很快就来了,组员联系到南区食堂二楼的阿姨,阿姨非常热情,还请我们组员吃饺子。原以为这次可以成功说服她,但是阿姨最终以涉及隐私而婉拒了我们。连续被拒,选题毫无头绪,压力大到我整夜睡不着。
   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,我们在C区三楼招待餐厅找到一位热心的四川刘阿姨,我们小组早晨5点30分从南区出发,到西门的阿姨家,那时还是三月份,天有些凉。由于设备有些重,导致镜头抖动、失焦模糊,不能使用,只好隔天早上重新补拍。接下来就比较顺遂了,跟随阿姨拍摄了一整天,从一大早的洗漱到食堂的摘菜、做饭,最后下班回家。选题需要的素材都慢慢的收集齐了。
   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,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我的镜头里,越来越多的人和我成为点头之交,而大多数人,都成为了见过一面后再没有任何联系的人。我拍摄过后,曾经去联系过阿姨,可惜那时候阿姨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辞了这里的工作。那时候我没有留下她的联系方式,但是她有我的电话号码。所以当昨天她打来电话,我一时想不起来,“你不记得了啊?我现在啊,又回到福州了,不过不在食堂了,在外面的大排档里帮忙。”我们在电话里聊一些家长里短,有的人就是这样,不经意在你困苦的时候出现,让你记忆里都带着光。
    她说:那时,我尚处云端
    很多人都有那种感觉吧?大学刚入学的时候对一切新事物充满好奇,这里摸摸那里碰碰,什么都像鲜艳又丰厚的蛋糕,迫不及待地想尝一口。
    我就是这样——眼花缭乱的社团,身上仿佛有光环的学长,刚刚踏出高中校园的我,蓦然发现世界这般丰富多姿。我迫不及待渴望加入,想象着一年后,两年后,兴许我也会成为他们,在学生组织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,以成熟的姿态面对懵懵懂懂的“小鲜肉”们,不卑不亢,发热发光。
    院乃至校级的记者团,以及别的一些组织,我都觉得十分新奇有趣。在报名表上毫无羞惭地写出自荐的话,现在想想还真是没有脱离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春期呢。尚处青春期的我是不会想那么多的,魂里仿佛都有一股子劲一直在横冲直撞,叫嚣着“快去证明自己呀,不要浪费机会呀。”是呀,那时候整个人仿佛都在飘。视野窄窄的,对职位和头衔几乎有一种盲目的崇拜。这间接导致了我后期盲目发酵的自信,陆续接到各组织的录用通知后,我刹那间忘乎所以,对人对事,眼光都高于天际。
    那种自信并不是健康的,那种自信似乎很美,但终究是脆弱的。孤芳自赏从来都不是好滋味,人总是需要一些快乐的事情去支撑的。但当时光慢慢沉淀,这种自信很容易破灭,新的环境,新的事物很快就会把人掀入谷底,大学四年我经历了许多这样的跌跌撞撞、起落回合。慢慢就会懂得,职位头衔,甚至能给简历添上浓墨的实习契机,或许都不是那么重要。彼时的自己对“部长”、“主席”充满向往,但当这些翩翩而至时,我蓦然发现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,天地如此大,世界如此宽广,还有那么多真正有才气、有能量的人。很多东西不是一个简单平面的标准所能评定的。
    现在,我愿意努力去做一个有能量的人。若是曾经,那个轻狂的自己,把“实践”和“学习”摆在我面前,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采撷前者,但现在我会好好考虑,自己的力量会不会被实践榨取干净?人就像一个容器,这个容器需要扩充,也需要源源不断的供给,这个道理,或许只有心从云端落地,才能真切明白。
    一位学长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,尤为感佩,如今我想将这句话与刚入校门的同学共勉:要让别人发现你,首先要让时光埋没你。
    至于大一刚入学时那个轻飘飘的,浪漫的小傻瓜,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失乐趣——成长从来都不必心急,曾经一脸的稚气和无畏,不也是青春韶光留下的最好印刻与证明么?
    他说:那时,我感谢生命让我陪伴过她
    人们总说,没有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,大学生活就不算完整。我不是一个非常人,所以我也在大学里开始了我的第一次恋爱,遗憾的是,我也在大学里结束了我的初恋。
    和她相识似乎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,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,来自同一所中学,甚至有同样的语文老师,然而我们在同一座城市却在不同的大学里读书、生活。在上大学之前,我们彼此互不相识,上了大学以后,在一次老乡会里,我们相识了。我陪她吃饭,陪她逛商场,陪她看电影,陪她买醉在街头,我鼓足勇气向她表白,我们在圣诞节到来的那一秒相拥在万达广场的大屏幕前。在高考的精神洗脑下,我曾经一度以为爱情就是物质化的产物,都是伤害彼此的不可控制,我甚至一度认为像自己一样理智而坚定的人,肯定不会为了爱情而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情,高中时静谧无声如死寂一样的生活,似乎才是我“正常”的人生轨迹。然而一切都在大学里被打破,我疯狂地爱上她,我会因此快乐地像个小孩子,也会因此偷偷地哭泣,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天天和她腻在一起,会像个小疯子一样在公园里大声呼喊,大步快跑。一道光破窗而入,原来这就是可爱的大学生活啊。
    然而任何美好的东西,都会有不好的一面,在福州的阳光灿烂下,站久了也会中暑。我们没能在一起很久,不到一年的时间,我们便分手了。分手的原因很简单,许多细碎的小裂缝,最终拼接成为了一条巨大的“鸿沟”。她爱吃超级变态辣,可是我并不愿意去找这样的饭馆;我喜欢出门旅游,但她却对公车恨之入骨。每一点每一滴的小事情都会引起我们的争执和不快乐,无数次愤怒和不甘,终于让我们的爱情走向了绝望。高中的时候,在我的印象里分手肯定不会是很难过的事情,每次看电视剧上的男女主角那样的痛苦,彷徨,我总是觉得:“嘿,怎么可能?假的吧”。然而当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,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,似乎连失声地哭泣都无法表达干净。
    当我以为我会因此意志消沉的时候,有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脑中响起来,它问我:“在这段感情里,你错了吗?你错在哪儿?”我想追寻这个答案。在分手后的几个日日夜夜里,我终于意识到,正是自己的自我、渺小和肤浅,推波助澜地葬送了这份感情,也正是因为这么多的不足,我才会不够包容,不够了解她的所想所求,不够成熟。我突然很想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,我想证明我也能够像一个成熟的人一样对待所有我爱的,我喜欢的人与事物。于是我在努力学习课业之余,兼职打工,去认识不一样的人,见识不一样的事;我读了许多书,东方西方,文学哲学;我建立了一个公众号,我参与了一个创业的团队。我想在不同的方面锻炼我自己,也想要在尝试的过程中认识我自己。如果身在高中,或许此时的我并不会这样去思考自己,改变自己,因为只要把我隐藏进试卷里去,我可以毫不顾忌任何事情。也只有在大学里,一个需要让我“认识我”的地方,才真的能够让我好好去思考自己的点点滴滴,才能让我敢于面对,敢于对“逃避”这两个字嗤之以鼻。
    回想这第一次大学里恋爱的感觉,其实大抵是很享受,也很快乐的,虽然结局并不尽如人意,但是对于这份感情,我无怨无悔。我很感谢生命让我陪伴过她,也很感谢生命在陪伴过她后,能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。爱情能让你找到自己,只在于你愿不愿意去追寻。
    ······
    故事永远是说不完的,因为说故事的人太多太多。每一个人的记忆里都开满了花,只摘一小朵,足够欣赏四年。
   (感谢社会历史学院2012级郑君同学、文学院2013级王晨同学、传播学院2014级高洁同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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