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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径穿花寻蝶
——访问文学院2011级钟德清

作者:本报记者 郑叶昕 沈曲 见习记者 张德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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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四点多的太阳有些戾气,沉闷的天气似乎有要下雨的征兆。这种天气虽然让人烦躁,但下午的采访却异常的轻松,和钟德清学长的交谈似乎不需要太过的修辞,很轻易自然地便把话题交织在了一起。两个小时的采访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,当华灯初上,学长的舍友打电话邀他去吃饭时,我们才注意到采访的时间。
    这就是钟德清学长,一个予人轻松,态度亲切随和的老大哥。
    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
    与德清学长友好亲切的外表不同的是他背后的故事,与其说曲折,不如说是与众不同。钟德清第一次参加高考,两分之差与北大失之交臂。又由于当年的志愿填报规则,他只能进一个本二的学校。这对于钟德清来说,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,本以为稳妥的北大梦就这样付之一炬。一气之下,他决定放弃学业去工作。
    钟德清在当地做了三年的乡党委秘书,工作很清闲,但是每个月的工资只有210块钱。时间一久,与工作难度不相符的工资让他没有了干下去的劲头。工地搬砖、和泥沙、修高速路、小学老师,他都尝试过。有些工作很苦很累,但是因为挣得稍微多一些,而且能够照顾父母、兼顾家里的十亩地,他便一直坚持着。不同于别人的是,他在一边打工的同时,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爱好——读书,内心潜藏着的是对文学深深的爱。
    2007年11月29日,钟德清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。在当了一年小学老师之后,时隔5年,他再次提交了高考报名表。而此时距离2008年的高考只剩下六个多月的时间,钟德清决心重回教室。
    “打了几年工,感觉到没有学历是不行的。我当时只有高中毕业,这在现在根本不算文凭。”钟德清的当年一位上了本二的同学,刚在北京工作便拿到了十万的年薪,这给了他很大的触动。他把桌子搬到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,捧起了熟悉的书本。排除干扰,坚定信念,专心准备高考。“好几年没有看过知识型的书,之前记得很牢的知识点那时候几乎全忘了。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,课本都改了好几次版,变得很陌生了。”
    人生好像总是要差那么一点点,钟德清距离本一仅有几分之差,最后考取了石家庄一个本二的学校。但他接受了这个结果,在升大二之际,他因表现优秀破格当上了学生会主席。然而,在看了自己学长学姐的际遇之后,钟德清担心,“我毕业后还是可能找不到工作,这跟我不复读的结果还是一样。我觉得不行,还想再拼一次高考,考一个好一些的大学。”在思想斗争一番之后,倔强的他在大二的第一学期末毅然地选择了退学。又一次的高考,他来到福建师范大学。
    那些漫长的时光,路边的野百合、野蔷薇,不曾妨碍他的脚步。是心底怎样的坚持,让他在这里与我们相遇。
   夜阑风静欲归时,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
    在他的讲述里,我们并没有听到过多的往事艰难,反而更多的是让我们笑得肚子疼的读书轶事。那些每一位大学生心中熟悉的高三生活,被轻松谈及,温柔回忆。
    在钟德清的心里,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是第二次复读。2008年的复读经历让他决心找一个更好的学校复读。2010年12月,钟德清来到复读班,他刻意忽略了会干扰他的所有因素,如磐石一样稳稳而立一心学习。
    因为学校的时间表已经非常紧张,校方为保证学生的健康,高效学习,对学生的作息方面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。比如说,学校禁止午休时候在班级自习,每个班都派人监督。晚上11点准时关灯休息,凌晨一点老师拿手电筒检查每一位宿舍有没有学生还未休息。如果被发现,就要写检讨并全校批评。
    钟德清审视了自己的情况,主动和老师说明,希望午休的时候可以留在教室里学习。得到了老师的允许后,他成了午休时间唯一一个在校学习的学生。钟德清在教室的时候主攻数学和地理,回宿舍后蒙住被子打着手电筒看书。有好几次因为光亮透出来被老师发现而被批评。临近高考,他甚至跑到晚上不会关灯的厕所里看书,每次都读到凌晨两三点。
    当年我们吃过的苦,都会被时间化为甜美的蜜。就是这样的一番努力,钟德清考上了福建师范大学。而陪他度过漫漫长夜的,除了皎洁的夜光,还有心中无法熄灭的追逐梦想的火光。对于自己航向的把握,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,让他乘风破浪,一路前行。
    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
    回望过去的日子,钟德清也会为自己少年时的热血而哑然失笑。可是当我们提到这些故事的时候,他真的只是轻轻地笑了笑,然后说:“过去的都过去了嘛,没有办法挽回。重点是明天要怎么走。”
    人的一生也许会有很多次选择,很多次犯错。可是人生永远是一个单行道,无法返回。道理虽易,但真正接受它的人不多。我们往往心里明白,却仍有不甘。每次在夜晚辗转反侧,想过去自己的优秀,想那些不可能再回来的机会,然后痛心疾首,更加不甘。
    罗近溪说:“圣人者,常人而肯安心者也。”钟德清给我们起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作用。悟以往之不谏,知来日之可追。唯有不逃避、不否认过去的经历,直面它,汲取有用的经验,才能走好前面的路。钟德清说:“只要心中有太阳,收获的便是阳光和希望。”他的经历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。学习、工作,工作、学习,在这起起伏伏、与众不同的人生里,他没有妄自菲薄,亦没有妄自尊大,依旧保持当时的初心。他说:“现在看到同龄人都会觉得他们好老啊,哈哈。”大概也是这份童心不泯,向善之心不改不变,追求所爱之心坚定不移,才有了今天获得福建师范大学首届“年度学生人物”荣誉称号、2014年“自强之星”等荣誉的钟德清。花若盛开,清风自来;曲尽穿花,踏曲寻蝶。我们祝福这位逐梦青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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